第十九章 令人费解的选择
深夜，万籁寂静。
清冷的月光从那轮残缺的月亮投射下来，与稀疏的星星一同为这个世界带来了些许的明亮。
在这个夜深人静，本该是入睡之时的夜里，通常早就呼呼大睡的电次却少见地站在阳台上，眺望着远方。
他的手中拿着一根从早川秋那里要来的烟，似乎是想要学着其他人那样忧郁的时候抽上两口用以消愁。
可是第一次抽烟的他却无法接受这呛喉咙的味道，咳嗽几声之后便将香烟从阳台上丢了出去。
“哟，汝还没睡呢？”
一股微风拂面而来。
伴随着少女那元气满满的声音响起，电次微微偏头，便看见了不知何时出现在阳台上空的八舞耶俱矢。
“你们打完柏青哥了？”电次没精打采地问道，“最后谁赢了？”
“哈哈！自然是吾！”
八舞耶俱矢叉着腰，得意洋洋地说道：“夕弦那家伙还大言不惭地说吾的脸黑，结果吾以压倒性的胜利碾压了夕弦，那个家伙现在还在生闷气，不知跑哪里发泄去了！”
“那挺好。”
“怎么，汝的心情好像还是很差？”
“才没有。”
“明明就有。”
八舞耶俱矢漂浮在空中，倒立着和电次四目相对：“是因为玛奇玛将决定权交给汝的原因吗？”
听到这句话，电次的眼睛微微睁大。
心中好像漏了一拍一样，加速跳动了起来。
“你......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？”他的声音有些干涩，“是其他人告诉你的吗？”
“汝都说了今天是评分日了，吾又不傻，这种事情稍微猜一猜就知道。”八舞夕弦捂着笑着，“哼哼，没想到吾和夕弦在汝心中的分量还挺高的啊，平时连个布丁都不愿意让给吾，现在却会因为吾等如此神伤。”
“少说两句你会死吗！”
心中没由来地涌现出一阵羞耻，电次涨红了脸，向八舞耶俱矢竖了根中指。
八舞耶俱矢却不恼，反而捧腹大笑了起来。
“还让不让恶魔睡觉了！”
就在这时，帕瓦房间的灯突然打开。
那额头上顶着一对鲜红双角的脸庞从窗户里钻出来，瞪着两人喊道：“大晚上不睡觉吵什么吵！本大爷最讨厌没有素质的家伙了！”
“拉屎不冲的人没有资格谈素质！”
“你懂什么，本大爷是在为人类节省水资源。”
帕瓦哼了一声，然后便又缩回了自己的房间里：“你们要聊天去其他地方聊，别打扰本大爷睡觉！”
电次眉毛一挑，正准备爬过去闯进窗户里，继续和帕瓦一争高下。
但是衣袖却被八舞耶俱矢给扯住了。
“帕瓦说得也没错，现在也不早了。”
“也是......”
正当电次以为八舞耶俱矢是打算会自己房间睡觉的时候，他眼前的视角突然一变。
只觉得一股劲风托起了他的身体，让他失去了重力，漂浮在了空中。
“就听她的，去其他地方继续聊吧！”
八舞耶俱矢指着天空，身边风的力量围聚着。
然后，突然加速。
迎面而来的烈风吹得电次睁不开眼，单薄的衣衫被吹得猎猎作响。
也不知道过了多久，感受到他们不再移动，电次才重新睁开了眼睛。引入眼帘的，是被黑夜笼罩的城市。
但是城市本身却并不黑暗，反而在夜色里散发着五光十色的霓虹，流露出别样的美丽。
第一次来到这样的高度，能够将自己生活的城市尽收眼底，一时间就算是电次也被这副景象所震撼。
他不懂美，更不懂艺术。
但是这番景象，无论是何人所见，都会心有所感吧。
“怎样，很漂亮吧？”八舞耶俱矢笑着问道，“吾去过世界的每一个角落，见过很多不同的风景，但是这份独属于人类的风景反而是吾最喜欢的。”
说完，她的眼中多出了几分释然和怀，喃喃自语道：“真希望，以后也能继续欣赏啊。”
电次心中刚刚升起的几分好心情，又被搅散了。
他大概已经猜到八舞耶俱矢今晚愿意和他聊天，还将他带到这里来的原因了。
不过他并不意外。
毕竟，从一开始他就知道，对魔四课的所有人也都知道，八舞姐妹的最终目的是吞噬掉对方，成为唯一的风之精灵。
至今为止所做的一切，也都是为了达成这个目的。
“电次，我有一个请求想要拜托你。”
良久的沉默之后，八舞耶俱矢再度开口。
语气中，带上了几分认真。
甚至连平时衬托自己威严和气质的自称，也都改变了。
“嗯，你说吧。”
虽然已经猜到了会是什么请求，但电次还是点了点头，让她继续说下去。
说实话，他已经身心俱疲了。
他本来就是个笨蛋，思考从来不是他擅长的东西。
光是今天思考的量，就足以顶上以前一年的量了。
如果八舞耶俱矢想要拜托他明天在玛奇玛面前给她说好话，让她成为最后的胜利的话，电次也会这么做。
他也不会觉得八舞耶俱矢卑鄙。
说到底，她们之间的关系，本不就是相互厮杀，想要吞噬对方的竞争关系吗？
倒不如说，这才正常。
或许就和姬野说的一样，是自己被她们平日的演技所骗过，忘记了她们作为恶魔的天性，被玛奇玛委以重任的时候才会那样苦恼吧。
“关于评分那件事，我和夕弦现在是平手吧？”
“没错，玛奇玛小姐将最终决定权交给了我。”
“很好！既然你有最终决定权，那我就有话直说了！”
八舞耶俱矢咳嗽两声，脸上飞起两片红晕。
就好像是准备贿赂裁判的选手，难以启齿自己的请求。
电次的神色平静，就这样静静地等着她的下一句话。
可是，当八舞耶俱矢的请求真正传入电次耳中之后，他的瞳孔却微微收缩。
他的表情变得难以置信，就好像听到了什么无法理解的东西。
甚至匪夷所思到认为自己出现了幻听。
“你刚刚，说了什么？”他呆滞地问道，“你让我选谁？”
“不要走神啊，我刚刚明明是在说很重要的东西！”
八舞耶俱矢拍了拍他的肩膀，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。
“明天告诉玛奇玛，你的最终选择是夕弦吧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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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冷的月光从那轮残缺的月亮投射下来，与稀疏的星星一同为这个世界带来了些许的明亮。
在这个夜深人静，本该是入睡之时的夜里，通常早就呼呼大睡的电次却少见地站在阳台上，眺望着远方。
他的手中拿着一根从早川秋那里要来的烟，似乎是想要学着其他人那样忧郁的时候抽上两口用以消愁。
可是第一次抽烟的他却无法接受这呛喉咙的味道，咳嗽几声之后便将香烟从阳台上丢了出去。
“哟，汝还没睡呢？”
一股微风拂面而来。
伴随着少女那元气满满的声音响起，电次微微偏头，便看见了不知何时出现在阳台上空的八舞耶俱矢。
“你们打完柏青哥了？”电次没精打采地问道，“最后谁赢了？”
“哈哈！自然是吾！”
八舞耶俱矢叉着腰，得意洋洋地说道：“夕弦那家伙还大言不惭地说吾的脸黑，结果吾以压倒性的胜利碾压了夕弦，那个家伙现在还在生闷气，不知跑哪里发泄去了！”
“那挺好。”
“怎么，汝的心情好像还是很差？”
“才没有。”
“明明就有。”
八舞耶俱矢漂浮在空中，倒立着和电次四目相对：“是因为玛奇玛将决定权交给汝的原因吗？”
听到这句话，电次的眼睛微微睁大。
心中好像漏了一拍一样，加速跳动了起来。
“你......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？”他的声音有些干涩，“是其他人告诉你的吗？”
“汝都说了今天是评分日了，吾又不傻，这种事情稍微猜一猜就知道。”八舞夕弦捂着笑着，“哼哼，没想到吾和夕弦在汝心中的分量还挺高的啊，平时连个布丁都不愿意让给吾，现在却会因为吾等如此神伤。”
“少说两句你会死吗！”
心中没由来地涌现出一阵羞耻，电次涨红了脸，向八舞耶俱矢竖了根中指。
八舞耶俱矢却不恼，反而捧腹大笑了起来。
“还让不让恶魔睡觉了！”
就在这时，帕瓦房间的灯突然打开。
那额头上顶着一对鲜红双角的脸庞从窗户里钻出来，瞪着两人喊道：“大晚上不睡觉吵什么吵！本大爷最讨厌没有素质的家伙了！”
“拉屎不冲的人没有资格谈素质！”
“你懂什么，本大爷是在为人类节省水资源。”
帕瓦哼了一声，然后便又缩回了自己的房间里：“你们要聊天去其他地方聊，别打扰本大爷睡觉！”
电次眉毛一挑，正准备爬过去闯进窗户里，继续和帕瓦一争高下。
但是衣袖却被八舞耶俱矢给扯住了。
“帕瓦说得也没错，现在也不早了。”
“也是......”
正当电次以为八舞耶俱矢是打算会自己房间睡觉的时候，他眼前的视角突然一变。
只觉得一股劲风托起了他的身体，让他失去了重力，漂浮在了空中。
“就听她的，去其他地方继续聊吧！”
八舞耶俱矢指着天空，身边风的力量围聚着。
然后，突然加速。
迎面而来的烈风吹得电次睁不开眼，单薄的衣衫被吹得猎猎作响。
也不知道过了多久，感受到他们不再移动，电次才重新睁开了眼睛。引入眼帘的，是被黑夜笼罩的城市。
但是城市本身却并不黑暗，反而在夜色里散发着五光十色的霓虹，流露出别样的美丽。
第一次来到这样的高度，能够将自己生活的城市尽收眼底，一时间就算是电次也被这副景象所震撼。
他不懂美，更不懂艺术。
但是这番景象，无论是何人所见，都会心有所感吧。
“怎样，很漂亮吧？”八舞耶俱矢笑着问道，“吾去过世界的每一个角落，见过很多不同的风景，但是这份独属于人类的风景反而是吾最喜欢的。”
说完，她的眼中多出了几分释然和怀，喃喃自语道：“真希望，以后也能继续欣赏啊。”
电次心中刚刚升起的几分好心情，又被搅散了。
他大概已经猜到八舞耶俱矢今晚愿意和他聊天，还将他带到这里来的原因了。
不过他并不意外。
毕竟，从一开始他就知道，对魔四课的所有人也都知道，八舞姐妹的最终目的是吞噬掉对方，成为唯一的风之精灵。
至今为止所做的一切，也都是为了达成这个目的。
“电次，我有一个请求想要拜托你。”
良久的沉默之后，八舞耶俱矢再度开口。
语气中，带上了几分认真。
甚至连平时衬托自己威严和气质的自称，也都改变了。
“嗯，你说吧。”
虽然已经猜到了会是什么请求，但电次还是点了点头，让她继续说下去。
说实话，他已经身心俱疲了。
他本来就是个笨蛋，思考从来不是他擅长的东西。
光是今天思考的量，就足以顶上以前一年的量了。
如果八舞耶俱矢想要拜托他明天在玛奇玛面前给她说好话，让她成为最后的胜利的话，电次也会这么做。
他也不会觉得八舞耶俱矢卑鄙。
说到底，她们之间的关系，本不就是相互厮杀，想要吞噬对方的竞争关系吗？
倒不如说，这才正常。
或许就和姬野说的一样，是自己被她们平日的演技所骗过，忘记了她们作为恶魔的天性，被玛奇玛委以重任的时候才会那样苦恼吧。
“关于评分那件事，我和夕弦现在是平手吧？”
“没错，玛奇玛小姐将最终决定权交给了我。”
“很好！既然你有最终决定权，那我就有话直说了！”
八舞耶俱矢咳嗽两声，脸上飞起两片红晕。
就好像是准备贿赂裁判的选手，难以启齿自己的请求。
电次的神色平静，就这样静静地等着她的下一句话。
可是，当八舞耶俱矢的请求真正传入电次耳中之后，他的瞳孔却微微收缩。
他的表情变得难以置信，就好像听到了什么无法理解的东西。
甚至匪夷所思到认为自己出现了幻听。
“你刚刚，说了什么？”他呆滞地问道，“你让我选谁？”
“不要走神啊，我刚刚明明是在说很重要的东西！”
八舞耶俱矢拍了拍他的肩膀，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。
“明天告诉玛奇玛，你的最终选择是夕弦吧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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